很多人都知道這座俯瞰CBD的建筑群叫銀泰中心,很少人知道它的主人叫沈國軍。更少人知道,北京之外,全國還有多座同樣是城市地標的銀泰中心,而銀泰中心在沈國軍的商業版圖里,不過是還做得可以的一個業務板塊而已。
起步:生存的壓力
沈國軍并不是很喜歡“企業家”這個稱呼,他覺得中國各種“家”實在是太多了,而自己只是做生意的,定義為一個商人是最合適的。商人就做兩件事,做好生意,多做好事。
這并不是媒體喜歡的態度,在“造星或是毀星”的時代里,不找出幾個極致的點似乎很難拿上臺面。其他老總都喜歡談創新、談獨一無二,但沈國軍卻覺得在互聯網席卷的環境里,自己沒太多值得分享的。一位他身邊的高管透露說,沈國軍覺得“銀泰做得還不夠好,不好意思講太多”。
不知道沈國軍是如何定義“夠好”這個詞的。17年的創業生涯中,他引領的銀泰已經發展成為一個龐然大物,旗下擁有多家上市公司和超過100家全資或控股公司,包括銀泰商業、銀泰置地、銀泰資源、菜鳥網絡科技、京投銀泰、鄂武商A、北京燕莎友誼商城等等。除了為外界熟知的百貨零售和商業地產,銀泰的版圖還包括了礦產資源、智能物流以及投資和金融。似乎自成立起,這家企業就維持著悶聲飛馳的節奏。
站在這個龐然大物最高處的沈國軍,很難如愿“深藏功與名”,因為他的名字每年固定出現在福布斯等富豪排行榜,更因為總會有人揣度,站在北京銀泰中心頂層的人,有著怎樣的財富和閱歷。
沈國軍本人并不喜歡回憶閱歷中關乎成長的故事,迄今為止,他惟在十幾年前面對家鄉媒體時才談論了少年時期,那段比絕大多數人都要艱難的歲月。
▲ 聳立于北京國貿橋西南角的北京銀泰中心
1962年,沈國軍出生在寧波奉化的棲鳳村。大躍進時代剛剛過去,貧窮尚未遠離,在這個靠海吃飯的漁村里,身為家中長子的沈國軍記事起便在海邊干活。他幫父親捆海帶苗,在泥灘上抓跳跳魚,背著比自己還重的大海帶去山坡上曬干。這些,是他學費的來源。
14歲那年,父親在車禍中去世。從縣里的醫院回到家中,沈國軍看到了坐在床邊哭泣的母親,和床上剛剛兩歲的妹妹,他知道自己應該承擔起怎樣的責任。
母親沒有太多的文化和謀生手段,依靠在村口開早餐攤維持生計。但母親教會了他們兄妹很多道理,比如無論貧富,做人都得有骨氣,更得知恩圖報。那段時間里,哪怕是勞累一天只掙幾毛錢的事情,全家人也會盡全力。
6年后,母親罹患胃癌去世。病重時,她掏出成打、皺巴巴的毛票,叮囑沈國軍要照顧好三個弟弟和妹妹。自生病后,母親便不肯睡家中的那張棕棚床,因為她覺得這是家里唯一值錢的東西,怕以后會賣不出去。
沒有時間沉溺于悲傷,沈國軍得承擔起家里的所有事務。很長的時間里,金錢都是他的第一追求,因為這與兄妹們的生存緊密相連。學業與生存的雙重壓力之間,沈國軍考入中南財經大學,并于1986年獲取碩士學位。學業的假期里,他和同學賣苗圃掙了一萬多塊錢,這是他至今仍覺幸福的節點,因為這意味著兄弟姐妹們將有一段衣食無憂的時光。
▲ 沈國軍惜字如金,即使作為主角出現在典禮,他的發言也很精簡
碩士畢業后,沈國軍被分配到建設銀行舟山分行,負責信貸業務。正軌中,過往生活教給他的積淀迅速顯現,同事們都知道,有個小伙子不僅能干,還有超乎常人的韌性與執著。
1989年,沈國軍升任建行系統內下屬企業的總經理,涉足地產業務。3年后,他調往海南,出任新成立的海南銀泰置業股份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又過了5年,沈國軍決定跳出體制,放棄鐵飯碗。1997年,他籌借了20萬元,找來另外5個股東,一起成立了中國銀泰投資公司,沈國軍任董事長兼總裁。
此后的時間里,盡管磕絆常有,但是財富對于沈國軍而言不再是懸于頭頂的刀尖,他不僅可以顧及兄妹大家庭的溫飽,更能惠及整個成長的漁村。只是輝煌的背后,沈國軍心中那份抹不去的悲痛與遺憾卻越來越重,因為子欲養而親不待,教給他最多、在他心內占據最大空間的父母,卻享受不到自己培育出來的果實。
看似呼風喚雨的商界天驕也有無能為力之時,沈國軍能做的,唯有堅持38年每年在清明節回到老家在父母的墳上燒上一捧紙錢。村里要找他幫忙的都會在清明節那天來到其父母的墳上,因為那天他們兄妹幾個一定都在。
每年的這一天,也是沈國軍“話”最多的時候,習慣沉默的他總在清明節發表博文,字里行間除了揮之不去的心酸,也提到“為了父母,要努力做好自己”。每到這一刻,他都會褪去企業家的光環,身影停留在母親離開的那個夜晚,那個在崩潰邊緣站起的少年。
奠基:銀泰的金字招牌
和大多數勵志故事一樣,沈國軍的創業起步也很艱難。當時的銀泰沒錢沒人,算上沈國軍,一共6個人。他每天加班到深夜,在壓力中也睡不好覺,緊接著因為胃出血,住院半個多月。
身體的坎剛過去,金融危機又拍了過來。1998年,其他幾個股東在經濟的壓力下退股,沈國軍硬著頭皮把股份接了下來,與此同時,他的一個投資項目也出了問題,當時銀泰購入了三棟物業,兩棟寫字樓和一棟商業物業,本來是當中間商掙一筆快錢,可以凈賺9000萬,但是談妥了之后,本有意購入其中商業物業的下家卻突然不要了。沈國軍用兩個字總結了當時的境遇:很慘。
這棟位于杭州市武林路、有著4萬多平米的物業,就這么壓在了手里,金融風暴肆虐之下,即便免幾年租金都找不到伙伴來接手盤活這個商場。不得已之下,他決定自己做百貨商場。
彼時,這真算不上是明智的決定。1998年前后在中國的“百年百貨史”上有著特殊的地位,叫“百店倒閉風潮”。往前推幾年,全國刮起百貨商店興建之風,并未對消費潛力和供需平衡多做考慮。到了1998年,北京的老佛爺、上海的一百西安分店相繼倒閉,就連曾經一時無兩的日本八佰伴總部都宣布倒閉,由中方收購了其在上海的股權。
沈國軍對于經營百貨業一竅不通,但是他對于形勢的研判初露猙獰。越是大退潮,越突出冒尖的,自己不懂,就找懂的人來做,沈國軍則主導著航向。
沒有過多的資本和底氣,但沈國軍堅持要最好的。他跑遍日本、香港和臺灣,以1000萬年薪的待遇組織了一個專業的百貨團隊。沈國軍和團隊分享了他的看法:從定位、理念這些飄渺的概念入手,在局部和細節上做到最好。“在商品上做好、做足,以商品取勝,顧客要買最新的,最流行最時尚的,最好的東西,最全的東西都在這兒。”他說。
在零售行業,“最好或是創新”的概念肯定不像科技行業的產品般酷炫,消費者甚至不會有意對比店與店之間的差別,但是當賣場規劃、商品定位、營銷策略甚至海報的形象都和傳統相悖時,整合的力量是驚人的。
沈國軍什么都要最好,所以銀泰百貨成了最好的那個。1998年11月16日,銀泰百貨的第一家店——杭州武林店開幕,它起先引起了杭州城的轟動,隨之引發了國內百貨業的震動。銀泰百貨與傳統百貨最大的差別,是它將受眾定位于喜歡流行與時尚的年輕人,并且因應這個群體的需求,在購物的基礎上,融入了娛樂、休閑、交友的元素——這也開創了國內目前最流行的購物中心模式的先河。
百貨的大環境仍不見起色,銀泰百貨卻一路高歌。不僅很快收回了當初的投資成本,還在5年后創造了全國單日單店8200萬元的營收紀錄,一舉奠定了“銀泰”這一顯赫至今的名頭。
成功引領業態的沈國軍,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握著“尚方寶劍”。一來百貨行業利潤率不高,二來他不是個中行家,因此沈國軍并未將百貨設為銀泰的支柱,而是依賴百貨的利潤在資本市場上尋找機會。
但是隨著尋求合作的資金與企業紛至沓來,沈國軍意識到“銀泰”兩個字已經價值千金,他重新審視百貨這個現金流穩定、風險小的行業,覺得大有可為。結合在銀行積累的資本運作內力,沈國軍開始通過并購引領銀泰邁開了步子。
2000年,銀泰入股寧波華聯,寧波華聯商廈更名為寧波銀泰百貨;2003年10月,銀泰大連店開業,同年12月,重慶銀泰云鼎百貨開業;2005年,銀泰引入美國最大私募基金之一的華平投資集團,并于同年先后入股杭州百大集團與武漢鄂武商;2008年,北京王府井樂天銀泰百貨開業……
銀泰迎來跨越式發展,沈國軍也不得不浮出水面。當時,外界對于這個零售業新貴有兩個主要印象:其一是實業家在資本運作領域居然如此嫻熟;其二是夠狠。說沈國軍“狠”,是因為銀泰在并購中多次直面國營資本的沖擊,尤其是鄂武商爭奪中,銀泰與武商集團在二級市場上的接舷戰持續了數年,沈國軍面對國資壓力寸土不讓,出人意料得獲得了最終勝利。
店多了,競爭形勢復雜了,唱衰的聲音也來了。零售行業有這么一個說法:好牌子怕開店多,似乎攤子大了,就會失去原有的精致與格調。
沈國軍沒有屈服于這個定律,到一個城市,他就要搞一個地標,做得響亮,也贏得漂亮,因為他總是親手推翻曾經的精致與格調。
“消費者總是喜新厭舊的,你必須接受并且適應。從引進的品牌、種類,到賣場的設計、規劃,銀泰每年會有25-30%比例的調整,也就是說3年之后去逛,這個商場就完全不一樣了。”沈國軍揭秘說。
孕育于內的變化基于充分的外部資源。進入百貨業17年的銀泰,積累了豐富的供應商資源,長期合作的國際國內品牌超過2000個,在合作中有充分的選擇權。值得一提的是,銀泰也是國際奢侈品企業在中國最大的業主,合作方包括愛馬仕、LV、古馳等。某種意義上說,銀泰見證并參與了奢侈品席卷中國的過程,一些消費者甚至形成了這樣的觀念:買奢侈品,去銀泰。
▲ 2007年,銀泰百貨登陸港交所,是大陸民營百貨于港上市的首例
從百貨行業的壞局到好局,從亂象叢生到充分競爭,沈國軍跑在了最前面,這也推動他在資本市場上跑得更遠。2007年3月20日,銀泰百貨登陸港交所,成為大陸民營百貨于港上市的頭例,同時也創造了240多倍單股超額認購的紀錄。
站在港交所中心的聚光燈下,胸配彩花的沈國軍微笑著向人群豎起了大拇指,無論是240多倍超額認購,還是逾20億港幣的IPO資金,都令他足夠開心。但在那個時刻,沈國軍的內心肯定不如表面般輕松。
在百貨業,他達成了階段目標,但百貨并不是他目標的全部。早在1998年銀泰百貨起航之始,沈國軍便扎進了商業地產的領域。問題是,在商業地產上,他也要做最好的那個,那得投入多少錢?
標志:長安街第一高度
零售業結合地產,一手現金流、一手不動產,是香港過往商圈的精華故事,也是外界替李嘉誠總結的成功法則之一。一度將李嘉誠視為商業偶像的沈國軍也想遵循這樣的模式。
1998年,沈國軍在一次聚餐中認識了北京第一機床廠廠長,當時該廠的經營狀況不佳,他們計劃將現有土地賣掉,往外搬遷。這片廠區有200萬平方米,包含了從國貿橋到如今建外SOHO的一大片區域,要價12億。即使在當時,這也是個誘人的數字,前后有兩百多家公司約談買地,很多都是世界級別的頂尖公司,但金融風暴吹起來之后,這塊地便鮮有人問津。
聚餐結束后,沈國軍的腦中一直盤亙著這個消息,他深知這塊地的價值,可他拿不出這么多錢。考量再三,他籌錢買下了最靠近國貿橋的那片角區。1年之后,便有公司找上門,要加價1億美元買這塊地。沈國軍拒絕了,籌措買地的那刻起,他便決定自己做地產,并將目標直接定為給北京添一座新地標。
彼時沈國軍未曾料到,為了這個地標,他等了10年。延緩銀泰中心竣工的原因有很多,沈國軍給自己設立的重重關卡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銀泰中心立項后,沈國軍去芝加哥凱悅集團總部談酒店品牌,這家創立60年的集團旗下包含了君悅、凱悅、柏悅、安達仕等品牌。和凱悅老板進餐期間,沈國軍詢問哪個品牌的檔次最高。對方開誠布公,柏悅最好,但是柏悅的投資最大、要求最多,相對回報卻是幾個品牌中最低的。沈國軍說:就要柏悅。
這段對話促成了大中華地區第一家柏悅酒店的誕生,也成了沈國軍之于項目態度的縮影。設計方面,他選擇了美國建筑設計大師約翰-波特曼的方案,也因此飽受各方壓力。這塊地皮夠建5棟樓,波特曼的方案將其削減為3座,這意味著大幅降低了投入產出比,甚至可能虧本。但沈國軍堅持:尊重最好的設計規劃。
建筑外墻要最貴的石材,物業管理選第一太平戴維斯……為了應對項目資金,沈國軍動用了銀泰在此期間所有的資金來養項目,就是沒想過去降低心中的標尺。
銀泰中心的起步很艱難。一方面,249.9米的“近紅線”高度在政策審核上有難度,加之投資總額巨大,超過了發改委的權限,兩次上報國務院總理辦會公才通過審批。另一方面,項目啟動的2003年,碰上國家政策的宏觀調控,寫字樓在內的某些地產項目拿不到銀行貸款。為了填補資金空缺,沈國軍接受了美林投行的入股,幾年后,他又花費數倍的價錢拿回了這部分股權。
沈國軍“隱于水面下”的努力,使得北京銀泰中心有了完美的初生。2008年10月18日,投資超過60億元的北京銀泰中心正式開業。那是一個陽光很足的晴天,但是日照亮不過銀泰中心的“星光”。文藝界來了成龍、李連杰、李冰冰等大腕,企業界來客則包含了柳傳志、馬云、郭廣昌等,一共700位社會各界名流前來道賀,給沈國軍捧場。
來客中很多都比沈國軍出名,但在銀泰大樓恢弘的背景之下,沈國軍成了當之無愧的主角。外界第一次知曉,這個沉默的男人,原來有著這么好的人緣。
這似是沈國軍人生的高點。站在200多米的高度上,他俯瞰城市的風景,看國貿橋上車流熙攘,繁華商圈于腳下漸次鋪陳。
但沈國軍并沒有給自己預留看風景的時間。6個月后,他將銀泰的高管拉到烏鎮開封閉會議,期間,他一直強調要改變、要轉型,要否定之前銀泰的一貫戰略。與會者有點莫名:當時的零售業正處于高峰,作為引領者的銀泰一直獲利頗豐,銀泰中心的成功也象征著集團在包括商業地產的多元領域扶搖直上,大家不明白,沈國軍為什么等不及、坐不住了。
或是因為曾長期為生存所迫,沈國軍擁有不同于他人的緊迫感,加上銀行信貸期間的經驗,他對于危機的觸覺更為敏銳。沈國軍告訴高管們說:行業到了險灘,大家一哄而上做百貨,肯定物極必反,此外,互聯網的浪頭已經拍過來,不掌握主動只能被動挨打。
站在行業金字塔頂端,能看到更遠的風景,這或許可以解釋沈國軍為何得以在6年前抓住行業的脈搏。如今,百貨零售已是市場份額日降,甚至落得“試衣間”的稱號。
烏鎮會議奠定了銀泰在零售業此后的發展基調:從單一的百貨業態中跳脫出來,形成百貨、購物中心與電子商務并舉的模式。線下方面,銀泰在2010年收購了燕莎友誼商場(集團)50%的股權,并且劃分了三類模式:經營業績好的百貨商場,主打品牌差異,繼續完善開下去;面積大的,改造成為購物中心,以休閑娛樂為載體;面積較小的,改造成城市奧特萊斯。
改造計劃的成果是:2012年11月16日,銀泰杭州武林店單日銷售1.112億元,打破中國百貨業的單店單日銷售紀錄。2013年,銀泰第一個面積40萬平方米的綜合體、杭州城西銀泰城開業,客流一度令整個城西擁堵。
線上方面,2010年3月,銀泰成立了電子商務公司,同年10月,銀泰網上線。依托銀泰百貨的優質貨源與主打質量的策略,銀泰網迅速從同質化嚴重的電商中脫穎而出,在2012年取得了3億營收的成績。
2013年3月20日,“銀泰百貨(集團)有限公司”于香港正式更名為“銀泰商業(集團)有限公司”,兩個字的差異,意味著銀泰百貨、銀泰購物中心和銀泰網將分足鼎立。
沈國軍并未對外總結銀泰的改變模式,另一家企業替他做了這個工作。2013年,摩根士丹利發表全球電子商務的報告,稱在電子商務與零售博弈的時代里,全球將有16家企業憑借定位與轉型,領導零售業的潮流。中國銀泰是其中之一,榜上名單還包括了沃爾瑪與亞馬遜。
外界對于沈國軍前項策略的評論剛到,他又開始了新動作。2013年“雙十一”,銀泰與天貓合作020,促進線下百貨和電商融合。5個月后,銀泰與阿里巴巴宣布,后者將以53.7億港元投資銀泰商業,成為僅次于沈國軍的第二大股東。在020業務中,銀泰是阿里唯一深度合作的對象。
“馬云說我是吳三桂。”沈國軍在一次公開場合頗有深意的回應了這次合作。一時間,媒體喧囂塵上,有評論說沈國軍是零售業的“叛徒”,更多人關心的則是,最好的百貨加上最大的電商,結果是什么?
多元:五駕馬車
同為浙商代表,沈國軍和馬云是多年的好朋友,10年來,兩人進行了多項合作投資。2006年,他們發起成立了高端會所“江南會”;2010年,兩人共同發起云峰基金,成立小額貸款公司;此后,在小額貸款的基礎上,他們又聯合復星等企業,成立了浙江網商銀行。
2013年,沈國軍和馬云決定在新領域“搞一筆大的”。這年5月,阿里巴巴、銀泰、復星聯合幾家快遞公司,創立了菜鳥網絡。這家公司注冊資本50億人民幣,沈國軍投資16億,占股32%,是阿里之外的第二大股東。
名字聽上去弱弱的“菜鳥”,有一個強大的目標。他們希望打造智能物流骨干網,投資2000億人民幣,覆蓋200座城市、2000個節點,形成開放式、社會化的物流基礎設施,建立支撐日均300億人民幣銷售額、日均1.5億件包裹的網絡,實現24小時內送達。
作為菜鳥網絡的第一任CEO,沈國軍形容這份事業是“全世界任何公司不曾想到的,所有業務完全是市場上沒有出現過的”。因為前所未有,所以外界并不是很清楚菜鳥的深意。有人形容說:不就是送快遞么,說得這么高端。甚至還有官方的聲音批評馬云是借物流的外衣圈地。
實際上,撇開其他的限定詞,僅看“全國任何一個地區,24小時之內送達”這個目標,也能知道菜鳥網絡是當代最難的商業計劃之一。沈國軍和菜鳥團隊將“天網、地網、人網”三網結合設為實現目標的關鍵,其中天網指物流公司的全數據平臺,地網指遍布全國的以智能倉庫為核心的物流園區,人網則是指牽涉到物流需求企業的生態圈。
這樣的體系需要大量的統籌與創新工作。擔任菜鳥CEO的一年時間里,沈國軍幾乎隨時都在出差,有時候一天跑三個城市,每天都得萌發或是消化創新的思路和念頭。
▲ 沈國軍與阿里巴巴董事會主席馬云
馬云和沈國軍都認為,菜鳥網絡“未來的8到10年都別想著掙錢”,也都堅定于菜鳥的未來“非常有價值”。對于馬云而言,電子商務、互聯網金融、智能物流是阿里未來的鐵三角,作為馬云合拍的伙伴,沈國軍或多或少投資了每一角。
外界曾為沈國軍總結了三駕馬車的體系:零售、地產、礦產。礦產部分,銀泰資源擁有全國儲量最大、質量最優的銀礦。現在,三駕馬車這個“匹量”有點不夠用了。沈國軍自己給銀泰規劃了5個板塊,除三駕馬車外,還包含了智能物流、投資與金融。
投資與金融是沈國軍創業前的工作,也是他創立銀泰的立意根本,之后的百貨與地產,都是基于投資的“無心插柳”式的成功,只不過由于這兩項成就太高,沈國軍“投資家”的身份反而被遮掩了。在投資領域,沈國軍一直都有收獲,也摔過大跟頭。
2005年,中國銀泰在資本界橫沖直撞,沖進了證券、銀行、水電站、電纜、食品加工等多個領域,項目很多,沈國軍坦言“根本管不過來”。這一年,中國股票市場慘淡,證監會下達通知,不鼓勵民營企業做證券公司的大股東。政策一聲令下,沈國軍占股55%的天一證券,整體劃給了有國資背景的的光大證券。
前后10多億投資,幾乎沒有得到任何補償,加之興建中的北京銀泰中心所帶來的壓力,沈國軍心力交瘁。因為過度勞累,他在集團電梯里突發胃出血,猩紅的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全身的衣服和電梯四壁。
躺在病床上,沈國軍思考了很多。他開始舍得給自己花錢,不碰煙酒咖啡,每年花四分之一的時間出去旅行,順便添置一些好衣服。投資選擇上,他也順應大勢,相繼出售了浦發銀行、交通銀行和寧波銀行的股份,并且退出了水電站、電纜等項目。
1年后,股市迎來牛市,原屬天一證券的20多家營業部利潤達20億,整體估值幾百億元。這一切和沈國軍已經沒有關系,他也沒有流露出惋惜,對于財富,他不再執著。
沈國軍開始寫旅行隨筆,記錄并回顧人生,在旅途中結交新朋友。當然,作為企業家,他依舊得嚴守“本分”,創造關乎財富的故事。有趣的是,他的很多投資故事,源自流連山水之間。
2009年1月,沈國軍在南極度過了除夕,并結識了現在友寶中國的董事長王濱。他認可對方“互聯網思維做售貨機”的理念,注資500萬于友寶。現在,友寶在線已經成為互聯網自動售貨機領域的頭號品牌,進駐了90%的地鐵和十幾個大型機場,運營自動售貨機超過三萬臺。
4月,沈國軍又和馬云、郭廣昌、虞鋒游覽北極,冰天雪地里,幾個“大佬”交換了很多關于未來商業的想法,互聯網是其中的核心。這次行程后,沈國軍在主導銀泰加速向互聯網轉型的同時,還投資了很多與互聯網相關的項目。
修生養性之余,沈國軍的投資選擇也向之靠攏。他投資了生命滙這家個性化抗衰老與健康管理的機構,還投資了北京鴻泰銀泰鴻業高爾夫俱樂部和三亞東鑼島休閑旅游風景區,甚至是中國雜技團。
在投資伙伴的眼里,沈國軍是一個頂尖的投資家。不僅因為他有資本和眼光,更因為他很容易成為別人的朋友。周圍的人說,沈國軍不茍言笑的外表下,實際有一顆很好相處的心,他“沒什么架子”,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不夸耀自己,更不會對別人評頭論足。
北京銀泰中心沈國軍的會客廳里,掛滿了他和其他企業家的照片,這是他“好人緣”的佐證。合影中的人,代表了中國企業界的一個時代,并且仍試圖創造下一個時代。
時代變得很快。站在北京銀泰的頂層,抬眼看見的不再只是天空,對面的國貿三期已經高高立起,中國尊也在施工。在業界,互聯網以席卷一切的姿態打破既有規律,大家爭相給零售業寫悼詞,高如沈國軍也得以合作的態度來贏得機會。
新的時代,騎著5駕馬車的沈國軍能創造什么?一切尤未可知,正如買下這塊地的時候,那個金融風暴肆虐的時節里,沒人知道他要建北京最高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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