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婚姻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事男女少做主者,今日講的故事卻是一段姻緣笑談,看官切不可當真。
安徽黃山自古聲名遠揚,多有文人墨客來此觀賞景致,其中又尤以黃山天都峰最盛,放著云海奇觀不說,還有段月老賜姻緣的典故。因此間,黃山天都峰變成了天下癡男怨女多來之處。
正說這一日,黃山山腰中石階上正行著一個書生。看衣衫粗布料子,肩頭上還有著一塊補丁,想是家中貧寒;觀面目,這人生的鼻直口豐,相貌堂堂,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書香。
就見這秀才正是山下莊村一個讀書人,名郝得第,自幼讀書寫字,滿腹的好文章。郝得第雖是讀得好文章,只無奈家中貧寒,沒銀錢打點書院,二十幾歲仍無功名在身。這一日黃山中行走,正是因此心中煩悶。
且說這窮秀才郝得第心中憂郁,黃山中景致也懶得看,只是順著石階一路向上,不知覺間便來到了“天都峰”上。這郝得第憑欄遠看,黃山中此時云霧繚繞,好一個云海奇觀。
郝得第自幼便在黃山中行走,對這云海壯美也是見過幾次。今日里心中煩悶,眼看著翻騰云霧眼前,嘴里禁不住嘆道“青山對清水,清水映青蓮,青蓮迎輕風,輕風奈何過青山?”
正此時,忽的身邊竟有一人高聲叫了聲“好詞句!”郝得第聽聞一驚,忙回身觀看。就見身后不遠處來了位書生打扮的公子,輕搖手中折扇,衣衫隨著風飄飄而來。
來的這公子正是安慶府中大商賈家的“小姐”,名香蓮,來黃山卻是為了逃婚。說不得家中父親是城中商賈,卻要把她的終身許配與官宦子弟,這小姐不依,這才男扮女裝偷跑出家門,聽聞黃山多姻緣,一是來這黃山中游玩,二也是躲避。郝得第自然不知,只是觀這“公子”生的唇紅齒白,面目清秀,好似女娃般好看。
郝得第不敢多看,忙深施一禮,口中道“公子取笑了。”香蓮忙回禮道“公子方才口出絕句,我一時唐突,失禮了。”倆個人這么一搭話,一來二去,竟互相均有相見恨晚之意。郝得第哪里知道,香蓮本是女兒身卻是出身豪門,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說談古論今詩詞歌賦,雖不及郝得第功底深厚,卻也是口出成章。
香蓮姑娘初識郝得第,自然不敢報出真名,只言自己名叫“陳三”。郝得第不明詳情,又不便多問,只道“陳三”是個男兒身,相談甚歡。
倆人便在這黃山天都峰上席地而坐,侃侃而談,只談到天光漸暗,這才依依不舍各自轉去,只是互留了住址。
至此,香蓮便喬裝“陳三”多在黃山中賞玩,每每必約上郝得第。日久,郝得第周遭村落鄉人皆知郝得第有一好友“陳三”,也早有人識得“陳三”并非男兒身;只是郝得第專心切磋文墨,倒沒注意。這時日久了,反成了臨近鄉人嘴里的笑談,都說這郝得第癡傻。
郝得第癡傻也非是鄉親如此說,便是香蓮姑娘喬裝的“陳三”也暗地好笑。這兩人相識日久,香蓮姑娘越發的敬重滿腹經綸的郝得第,也是心中生了愛慕,幾次暗示自己女兒身,這郝得第卻全然不知。再說這個郝得第,見了“陳三”好似故人,誠信相對,自己故事全盤托出,毫不隱瞞,便是有甚子心中煩悶也都與“陳三”傾訴。
說起郝得第常見“陳三”,這些時日里卻忽的隱去不見。郝得第一月未見“陳三”,百爪撓心,這一日打點了行裝,這便依著“陳三”留的住址找到安慶府城。郝得第雖是安徽人氏,可這首府安慶卻是少來,自然不識路徑,好一陣打聽,這才找到府門。
郝得第抬眼看,好大的一座宅邸,往日里也見“陳三”衣著光鮮,想是大戶人家,不成想家中卻是如此富貴。郝得第找人心急,哪管他府邸如何雄壯,這便要叩打門環。門前早有管事的看見,郝得第道要找府上公子“陳三”。那管事的心中納悶,老爺只有獨女香蓮,哪里來的陳三?只是身份低微,怕誤了事,這便進府通報。
再說這府上正鬧得驚天動地,卻是府上陳老爺正與獨女香蓮大堂上爭吵,旁邊站著一肥頭大耳的少爺。說這少爺便是香蓮爹爹給女兒選的女婿,正是安慶府衙的知州之子,也是安慶城內有名的浪蕩少爺。香蓮是這府上陳老爺的獨女,自幼嬌生慣養,因此聽聞那浪蕩貨又來提親,惱羞成怒,闖入大堂與爹爹爭吵。
正此間,通報說黃山郝得第要找陳三。陳老爺與那公子一頭霧水,可驚壞了香蓮姑娘,忙移蓮步府門前觀看。這可好,一開府門,郝得第就見一如花似玉的大家小姐迎了出來,定睛一看,這不正是好友“陳三”?只把這郝得第驚的膛目結舌。
就見香蓮不等郝得第說話,拉了手便進府門。待兩人進了府中大堂,香蓮姑娘對著父親便道“爹爹聽真!今日我的夫君便來尋我。”說著手指郝得第,又道“女兒已是他的人了,你還要我一女嫁二夫不成!”這話一出,滿堂皆驚。只把這陳老爺氣的渾身栗抖,指著郝得第半晌無言。
再看那旁邊的公子,聽聞香蓮言語,惱羞成怒,一腳便踢翻了帶來的聘禮,轉身離去。
這滿堂的人皆知怎么回事,卻只有郝得第癡傻的不明詳情。
陳老爺眼見選定的東床快婿轉走,這才反應過來。那公子本是安慶知州的公子,自然不敢得罪,陳老爺忙不迭的追出門去。
香蓮姑娘眼見有機可乘,忙拉住郝得第手,口中急道“事已至此,還不快走!”說罷兩人府上尋了兩匹馬,倉皇逃出府門。一路不停,只奔到黃山腳下。一路上香蓮姑娘告知郝得第詳情。香蓮馬上不顧女兒家羞澀,直言問郝得第道“你可愿娶我為妻?”
郝得第知了詳情,又聞香蓮姑娘道明心意,禁不住心中“砰砰”亂跳,又喜又惱。喜的是好友“陳三”今日里變作仙女一般,往日情分霎時化作姻緣,怎得心中不喜?惱的是禍從天降,無來由的碰到這等逆事。
香蓮眼見郝得第不言語,以為郝得第不愿意,心中好一陣幽怨,停了馬痛哭失聲。郝得第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心想“人家女兒家尚且如此干脆,我這男子漢反倒怕了?”這便把心一橫,對香蓮姑娘道“娘子莫要多心,只是惹惱了岳父大人,心中愧疚。”
香蓮姑娘耳聽郝得第叫自己“娘子”又管爹爹叫做“岳父”只喜得擦干眼淚,笑罵了幾句,這便催促著快逃。
轉回頭再說陳老爺追上那公子,好一陣賠罪,并言道一定抓住郝得第!那公子鼻子里哼了一聲,怒道“我與你一起拿他!拿不住,哼哼……”這兩聲“哼”意思明白,倘若拿不住郝得第,便要官府里說話。那老爺自明其中厲害,雙方均召集官兵打手,只是香蓮與郝得第騎馬走的遠了,這才催人追趕。
香蓮、郝得第兩人一路催馬,只跑的筋疲力盡。就聽兩人身后人喊馬嘶,追兵一路趕來,只急的香蓮姑娘馬上痛哭。轉眼間這便來到黃山腳下,兩人棄了馬,沿著石階便上了山。也是逃的慌了,不知覺又來到天都峰。兩人爬到天都峰已是月掛當空,遠看山下燈球火把慢慢上山,只急的無處可逃。
如此情形,就聽香蓮婉兒言與郝得第言道“我人前言你是我夫君,可你我畢竟無名無份,若你真心待我,今日你我便在這黃山天都峰上拜天地,結為夫妻,便是死了也是無憾。”郝得第聽聞心中也是顫動,點頭稱是。兩人便跪拜于此,捻土為爐,插草為香,這就要拜天地。
就此間,兩人眼前一花,一陣妖風刮過,就見眼前赫然站著一只偌大的狐貍。就聽那狐貍口吐人言,道“我說這夜半三更,是誰攪我睡夢,原來是對癡男怨女!”兩人哪見過人言的狐貍,俱是一驚,郝得第忙把香蓮護與身后。
那狐貍見狀哈哈大笑,問道“你二人可是真心?”郝得第雖害怕,口中卻甚是強硬,言道“管你是哪家的妖孽,我與香蓮姑娘做得一刻夫妻,便是死了也無憾!”香蓮姑娘也不相讓,言道“追兵到了我二人是死,被你這畜生害了也是死,反正都是死,只求與我郎君同死!”
這二人面對眼前的狐妖毫無畏懼,反倒把這狐妖驚了。就見那狐妖愣了半晌,又是哈哈大笑,說道“誰要你倆性命,便是做夫妻也要活著做夫妻,哪有你二人這等癡傻求做黃泉夫妻的?還不隨我來!”說罷轉身頭前引路。
郝得第并著香蓮姑娘二人一聽,狐妖言語間好似還有一線生機。兩人互相看看,均是暗下決心,這便隨著狐妖轉去。
來的是座山中破廟,想來也是這狐妖的住處。又是一陣的妖風,再看那狐妖已然幻化成一位老者,把拐杖一指那破廟,郝得第與香蓮走入廟中;再看那老者也隨身進去,用拐杖只是空中一劃,就聽老者道“好了,便是追兵來到此處也看不見這廟。”說罷引著兩人進入廟堂。
三人廟中坐定,那狐妖便開始問起了郝得第、香蓮二人詳情。二人見狐妖并無惡意,香蓮本性落落大方,便搶先把始末講出來,只引得那狐妖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愁眉不展。言畢,就聽香蓮姑娘道“狐仙在上,我夫妻二人得您老搭救,大恩大德不敢言報,請受我二人一拜。”說罷便引著郝得第一起跪倒。
那狐妖聽聞夫妻二人言罷,喜道“什么狐仙狐仙,我本是黃山中修行多年的狐妖,夜里出門察觀天象,卻碰上了你們這對苦命的鴛鴦。”郝得第聽聞,也是口中嘆息,說道“是了,我本貧寒,得遇香蓮姑娘垂青,便是幾時世休來的福氣。可惜只做得一時情緣,真是愧對我家娘子了。”說罷輕挽香蓮玉手。香蓮聽聞郎君這番言語,心中好一陣甜蜜,把頭一歪,這便靠入郝得第懷中。
那狐妖見狀,口中道“哎呦!當我老頭子不在么,這等的親昵,羞也不羞!”一句話說的三人破廟中哈哈大笑。笑罷多時,那狐妖又道“這幾日便是我功德圓滿的日期,也罷,碰見你們這對小夫妻算我倒霉,這便救你們一救,怕要損了功德,飛升成仙可就難嘍!”
那二人一聽,忙問原因。原來這老者確是黃山中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妖,千百年不問凡塵俗事,潛心修行,這幾日掐指一算,正好是將要渡劫飛升成仙的日期;若說解郝得第、香蓮二人之困那是易如反掌,只是不知妖管人事,又是姻緣之事,上蒼怪也不怪,因此狐妖躊躇。
聽聞此中因由,郝得第并著香蓮齊齊跪倒,口中忙道“不敢大仙過問,莫誤了大仙前程。”那狐仙老者笑道“你們沒聽過‘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段婚’么?說不得管了你們這樁閑事,我還得了大功德哩!”說罷苦笑。那對小夫妻自知狐仙言語內含深意,齊齊又拜了三拜。
就見狐仙舉起手中拐杖,空中晃了三晃,口中念動真言。一時三刻,那狐仙笑道“好了,我把這里設了仙障,你們便住于此五年,五年內你二人廟中藏身,外人不得見;至于如何吃喝,我留些許銀錢,你等也山中隱匿處開墾些荒田。五年后,你二人好自為之,我便不管了。”
郝得第與香蓮夫妻聽聞狐仙如此說,心中感恩戴德,再扣頭謝拜。等再抬頭時,狐仙早已飄然而去。
至此,郝得第便在山中開墾些荒田,閑時勤于讀書;香蓮自是縫縫補補,破廟家中操持,便再未見過那日狐仙老者。
待得五年頭上,郝得第進京趕考,高中頭名狀元,吹吹打打轉回安慶府中,領著香蓮拜見岳父。此時府中香蓮爹爹,見著女兒好一陣的痛哭,見著女婿自是又羞又愧。
郝得第并著香蓮不忘黃山上那狐仙,便把那破廟重新修整,建起座“狐仙廟”,每逢初一十五到此祭拜,盼著那狐仙能早日飛升圓滿,得道成仙。
(故事完,原創內容。歡迎關注,敬請評論)
故事終究是虛擬故事,生活還是現實生活。故事可以理解為世人所望,看官不必太過認真考究故事內容的真偽,更不能與現實邏輯相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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