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推薦:《夜店梟雄》
夜店,這個名字一直以來都是伴隨著各種曖昧和風花雪月的存在,人們在這里揮金如土,在這里脫下各式各樣的假面具,露出真正瘋狂而又純粹的本性。
巽陽,一直都是以休閑和慢節奏的生活,文明在華夏的西南地區,特別是在城東的游仙區,更是各種各樣的消費場所林立。
最近才新開的夜色酒吧就開在這里,在和教育園區的交界處,算是打了擦邊球,生意也是出奇的好。
酒吧的老板經營有道,把演藝吧和清吧等等元素都糅合了進來,甚至比早就在此扎根的老牌酒吧還要興旺得多。
九月里的天氣,炎熱還沒有散去,大廳里燈光閃爍,李逸凡正站在吧臺前雙手環胸的無所事事。
他是這個酒吧的保安隊長,也就是俗話說的看場子的人,修剪得體的短發看起來很是精神,手中端著杯蘇打水裝模作樣的搖搖晃晃。
“小凡哥,聽說羅老大給你漲工資了啊,怎么也不請客慶祝一下??”
李逸凡的身邊站著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甜膩著嗓子對著他撒嬌似的說道。
女人長了張瓜子臉,眼波流動間就是說不完的嫵媚動人。
都說女人過三十黃花菜,她卻并不是,依舊保養得如同二八少女的俏麗臉蛋兒,再加上那還沒有一絲走形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她的套裙,就算是柳下惠轉世投胎也受不了。
“得了吧蕓姐,你也來調侃我,我的底細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老頭子還等著我賺藥錢,哪里有閑錢來請客?!?/p>
李逸凡攤開手無奈的說道,惹得蕓姐掩著嘴呵呵的笑起來,一時間是花枝亂顫,讓李逸凡有些把持不住,連忙喝了口水掩飾他的尷尬和失態。
“你的底細我還真不知道哩,找個機會我來驗驗貨試試看?”
蕓姐媚眼如絲的說道,她微微的瞇起眼睛,小巧的三寸丁香從她薄薄的嘴唇里探出頭來,舌尖舔舐過嘴角的那顆俏皮的美人痣,略微抬了抬頭,好像是在挑逗,又好像是在誘惑。
李逸凡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擺手說道,“蕓姐你可就別調戲我這個純情處男了,你可是老大的女人,借我三個膽兒我也不敢對你下手吶,你就饒了我吧!”
蕓姐的笑意越來越濃,她手邊的伏特加已經喝了大半。
可能是酒精的催化,讓她顯得更加有女人味。
蕓姐就如同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只要略微一碰就能流出甜蜜的汁液來。
蕓姐正要說話,從不遠處的樓梯口,走來個服務生打扮的年輕人,二十來歲的年紀,一臉的慌張。
這個年輕人叫小波,剛從學校里畢業的愣頭青,沒有什么閱歷也沒有什么本事,只是生得面白可愛的很有賣相,在酒吧里做個送酒的服務生。
“蕓姐,不好了!——”小波急忙忙的走到蕓姐面前,說話也不太利索了。
蕓姐的撩撥好事被人打攪,很是不開心的翻了臉冷聲問道,“什么事,天塌了嗎?”
“不是,是——”
小波的小臉兒通紅,他身上有些女兒家的脂粉氣息,是小女生們喜歡的小鮮肉類型,卻不是蕓姐這種成熟女人喜歡器大活兒好,能給她們帶來做女人極致快樂的類型。
“小波,慢點兒說,別急。”李逸凡把手里的蘇打水遞了過去,拍了拍小波的肩膀。
小波咕嚕咕嚕的喝干了,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原來是樓上有人鬧事,說酒吧里賣劣質的假酒。
在酒吧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什么樣的亂子沒有。
李逸凡見慣不怪了,要么是找茬砸場子,要么就是想要訛詐點兒好處,不外乎如此。
作為保安隊長,李逸凡是職責所在,就等著蕓姐開口。
“是云夢澤里的幾個人嗎?”蕓姐問道,夜色酒吧名字俗氣,但要是說起包廂的名字,那就很有詩意了,全是從古代詩詞或者文章里面取的。
小波點了點頭,而蕓姐蹙起她精致的秀眉,陰沉著臉在手機上查閱了下才開口說道,“應該不是什么混混無賴——這里是羅大哥的地盤,他們也不敢到這里來造次?!?/p>
“那是什么人?”李逸凡問。
蕓姐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不過開的最次都是奧迪A7,小凡你上去看看,記得別太沖動,別得罪了客人,但也別丟了酒吧的面子?!?/p>
李逸凡點了點頭,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時候他要是還派不上用場的話,也就沒臉拿工資了,和蕓姐揮了揮手,瀟灑的就朝著樓上走過去。
云夢澤是靠窗的位置,算得上是整個酒吧最好的位置。
酒吧躍層式的二樓設計,目的就是讓所有包廂里的客人,都能夠通過單方向可視的隔音玻璃,看到樓下圓形舞池里的群魔亂舞,而云夢澤更是位置獨到,還能看到吧臺上調酒師的表演。
敲門到了包廂里,里面沒有什么荒唐的景色。
許多的有錢人都喜歡在包廂里玩兒得很開,有時候場面甚至壯觀到好幾對人一起玩些荒唐的游戲,男男女女伴隨著音樂的輕歌曼舞,或者是皮肉交接時候的靡靡之音,都能壓過包廂里吵雜的音響聲。
包廂里只是兩個女孩子坐在電視前面K歌,還有個女孩兒和兩個男孩兒,圍著桌子各自低頭玩兒著手機。
這些所謂的貴客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應該是隔壁教育園區里的大學生,可個個都是夜店老手的模樣。
看到李逸凡進來了,包廂里的幾個人都抬頭打量著他,兩個拿著麥的女孩兒,依舊忘我的唱著歌。
“你是這酒吧的負責人?”坐在窗邊的一個男生手里翹起二郎腿,不停擺弄著個新款的Zippo打火機,發出噼啪的響聲,并沒有點燃,只是叼著煙朝李逸凡問道。
“不是?!崩钜莘矒u了搖頭,很實誠的回答道,又補充了一句,“我只是這里看場子的保安隊長?!?/p>
另一個染了紅毛的男生聽到就不爽了,他拍桌子站起來爆跳如雷的說道,“保安?你是覺得我們是來鬧事兒的癟三?滾去叫你們的經理過來,今天不解決好,你們就別想要消停!還真把我們當成土鱉的農民企業家了?!”
李逸凡微微笑著,他并非大儒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是說身經百戰見得多了,他的工作就是為了應付各種突發情況,自然三教九流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接觸。
“不必了,你們的事情我來就能解決。”李逸凡笑著淡淡說道,“你不像是個土鱉,上竄下跳的像個猴子才是真的,我沒念過書不懂禮儀也還說得過去,你們都算是高級知識分子,要是還這么做的話,只能說你們這么多年的書都白念了?!?/p>
“呸!你怎么說話來的?”紅毛更是憤怒了,他把嘴里的香煙往地上一丟,吐了口唾沫說道,“你信不信我削了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李逸凡還是笑著答道,“你是葉良辰看多了吧?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約架的。當然你要是真想的話,我用不著那么多花樣,也能夠讓你生不如死。”
紅毛還想要說話,被他身后的那個玩兒打火機穩坐釣魚臺的男生給拉了回去。
“挺有意思的,那么你就說說看,你打算要怎么解決?——猴子,你別讓人看笑話,給我消停點!”男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指著不遠處茶幾上的幾杯酒說。
血腥瑪麗。
李逸凡也回過頭去看了看,點這個酒的不是裝逼就是行家,從他們的樣子看來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看來想要敷衍了事是行不通了啊,李逸凡嘆了口氣,端起酒杯來搖晃了兩下想著。
李逸凡學過如何察言觀色,包廂里的一行人,肯定是以玩兒打火機的這個男生馬首是瞻的,他也好像挺享受這種被人擁戴其中的感覺,翹起二郎腿來,好整以暇的看著。
“你們是說這幾杯酒是假的?”李逸凡問道,“不過雞尾酒而已,哪里來的什么真假?”
“不是說真假,是說你們這血腥瑪麗,就是買的成品,不是現場調配的。”打火機男說道,他轉身指了指吧臺的方向,“我都沒有見到有調酒師在那里,那你能告訴我,這個是怎么調出來的嗎?”
今天酒吧里的一向都敬業的調酒師雷子請假,就能碰到這種倒霉事情,也不知道是算運氣好還是孬,李逸凡無奈的笑了笑,“的確是調出來的,調酒師不一定非得在吧臺,哪里都可以?!?/p>
“那你說他在哪里?”打火機男點燃了煙。
“在這里,我就是調酒師,保安兼職調酒師。”李逸凡說道,“要是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再點一杯,親眼看我是怎么調的?!?/p>
“為什么要再點一杯?”一旁從頭到尾都在低著頭玩兒手機的女孩兒抬起頭來問道,昏暗的燈光里,也能看得出她是極其漂亮的。
李逸凡這才注意到這個女孩兒——她穿著件米白色的短袖體恤,套著水洗白的牛仔褲,雪白的肌膚,好像能夠被燈光給照穿了似的晶瑩剔透;明亮的大眼睛,沒有戴美瞳就像是嬰兒一樣的黑白分明;嬌俏的鼻梁挺拔,再配上櫻桃似的小嘴兒,比電視里那些什么偶像明星,都要更加耀眼奪目,看起來純潔得叫人自慚形穢。
她如同墜入凡塵的精靈,不應該在這烏煙瘴氣的酒吧里,應該在風景如畫的青山綠水邊,繞是見慣了美女的李逸凡,都不由得有些驚嘆。
“我沒有義務為你們表演,我不是猴兒,也不是你們看雜耍的對象?!崩钜莘彩栈亓四抗?,又解釋道。
紅毛聽了不屑的說道,“我看不是不愿意,是怕露餡兒不敢吧?反正吹死人也不抵命,你一個小保安,不老老實實的看你的大門兒,跑這里來丟人現眼,真是笑死人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有娘生無娘養的人總是沒有教養,喜歡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殊不知這樣,反倒使得自己更加卑微?!崩钜莘驳溃澳銈円遣辉敢赓I單,那我就只能說歡迎光臨,一路走好了?!?/p>
“我看你是欠收拾!”紅毛按耐不住就沖了上來,掄起拳頭,要朝著李逸凡微笑的臉上招呼,好像就是這張臉,讓他蒙受了多大的屈辱似的。
紅毛的拳頭還沒靠近,就被李逸凡單手抓住,接著就是一記過肩摔,砰的一聲將他放倒在地板上!
“不自量力?!崩钜莘膊恍嫉恼f道,“我說過我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嘗試一下么?”
說著,李逸凡抬手得力,只聽咔嚓的骨節聲音不絕于耳,接著就是紅毛殺豬似的大吼大叫起來。
“你要做什么?!”打火機男沒敢輕舉妄動,就李逸凡剛剛這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他就不可能是對手。
包廂里的其他人,都被李逸凡突然發難給嚇住了,回過神來之后兩個唱歌的女孩兒,也都發出恐懼的尖叫來。
樓下的吧臺邊,蕓姐的旁邊,不知何時來了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他正是酒吧的幕后老板——肥羅。
包廂里的尖叫聲,穿過震耳欲聾的音樂,被肥羅聽見了,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對旁邊的蕓姐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大事兒,就幾個小公子哥兒鬧事,我已經讓小凡去處理了?!笔|姐端著酒杯,云淡風輕的說道。
“那小子是個可真是個狠角兒,有我年輕時候的風采!”肥羅點頭稱贊到,“不過他比我還要好點兒,這么年紀輕輕,能夠有這么強大的控制力,以后也不知道有多厲害,肯定是不簡單!”
蕓姐呵呵的站起來,翹著蘭花指,戳了戳肥羅油光水滑的大臉,微微挑起秀眉說道,“他厲不厲害我不知道,羅哥你的厲害我可是惦記著的呢,這么長時間了也不來看看人家!你也知道你這么厲害,人家是食髓知味天天都盼著的呢!那句話叫什么來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十天沒來,對人家可就是三十年啊,人家都快忘了是什么滋味兒了!”
蕓姐媚態橫生,她這種靠男人吃飯的女人,總是有這樣取悅男人的本事的,嘴巴要會說會做,上下兩張都是如此。
俗話說女胖深男胖短,肥羅都胖成這副德行了,不是快三秒,也絕對不可能是什么床上猛將,哪里可能是蕓姐說的這樣。
不過男人在這方面的虛榮心,實在是無法理解的巨大。
聽到蕓姐這么說了,肥羅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滿臉橫肉的臉上堆滿了難看的笑容,拉著她就跑去后面酒吧的庫房去了。
一日不見,肯定沒有還一見不日的理由。
而另一方面的樓上,李逸凡放倒了紅毛之后,他的鬼哭狼嚎實在是難以忍受,便一記手刀劈暈了他,找了個座位坐下,又對著那兩個尖叫的女孩兒淡淡的說道,“很吵,閉嘴。”
女孩兒們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都是些溫室里的花朵,被李逸凡故作兇狠的眼光一掃,當場就啞巴了,嚇得渾身顫抖的靠在一起。
“他怎么樣了?”打火機男確定了自己是安全的之后,才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肩胛骨錯位了一下,不過我又給他掰回去了,算是活動了下筋骨,暫時死不了,你可以放心。”李逸凡隨口答道。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打火機男,又補充道,“這里是我的場子,要收拾你們,我也不會傻到選在這里,所以你不用這么害怕,我們這里并不提供內褲更換的服務。”
好像是玩兒得有點兒大了,再過火一些,真有可能把他給嚇尿了不可!
李逸凡看著樓下的人們,長嘆了口氣,神色是說不出的落寞。
對于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公子哥兒富二代們,他沒有半點好感。
所有豪門光鮮的外表之下,都有別人不知道的齷齪和惡心之事,他親身經歷,自然深有體會,今天對他們下了狠手,也算是恨屋及屋殃及池魚了。
包廂里的鬧劇,總算是告一段落,在小波送來了材料之后,李逸凡最后還是給他們現場表演了一場。
他的調酒技術,大多都是跟著雷子學的,?;F胀ㄈ诉€可以,真要在行家面前,就只能算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而已,不過包廂里的人都被他給震住了,其實也沒人真正看他的表演。
回到吧臺面前,蕓姐正從庫房的方向走過來,作為酒吧的經理她很敬業,幾乎每天都會在吧臺上呆到打烊,賬單什么的也會一一過目。
蕓姐并不像傳說中那些被包養的金絲雀兒,只管金屋藏嬌,出賣自己的身體,換取豐厚的物質收益。
她是個相當有能力的女人,可以說這個夜色酒吧開張兩個月來,從零開始能夠有這么好的生意,全是她的功勞。
這也是李逸凡對她并不厭惡的原因,當今這畸形扭曲的時代,本來就是笑貧不笑娼,誰都不好過,誰都有苦難說。
蕓姐衣服有些細微的凌亂,李逸凡的眼睛超乎凡人的敏銳,只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蕓姐,是老大剛剛來過嗎?”李逸凡問道。
蕓姐的臉色一紅,就算是她這種成熟嫵媚的女人,也架不住被人當場看穿了一切的眼光,她要了杯蘇打水,端在手里沒有急著喝。
李逸凡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眼角的余光看過去,蕓姐的嘴角臉上,都有些干涸的透明的東西,她的臉上潮紅一片,可眼角又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哀怨。
蕓姐臉上那是什么東西,李逸凡年輕氣盛的自然知道。
他嗓子眼兒有些燥熱,也要了杯蘇打水來,咕嚕咕嚕的喝下去了,還是覺得壓不住火,不敢再看蕓姐一眼。
“你那邊解決好了?”蕓姐轉移話題隨口問道,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尷尬,要是不找點兒別的話說,可能就會由此陷入僵局。
李逸凡點了點頭,還是不敢看蕓姐的眼睛,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說道,“剛剛買單走了,以后可能不會來了?!?/p>
蕓姐呵呵笑道,“又不是賤骨頭,誰吃了虧還要跑來繼續送錢?——噫,他們的消費不是只有三千多么,怎么會有兩萬八?”
蕓姐手機上裝著酒店管理系統的App,算是引進的高科技賬務處理軟件,能夠隨時隨地的查詢每個客戶的消費情況。
“看了場表演收的票錢。”李逸凡聳了聳肩說道,“王菲演唱會的VIP賣三萬,我名氣稍微次一點兒,只能賣兩萬五,蕓姐你可記得給我提成吶!”
夜色酒吧是肥羅的產業,在邵陽城里誰也不敢輕易來動,蕓姐一下子就明白了李逸凡說的。
蕓姐也沒有大驚小怪的裝模作樣,而是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說道,“我說你就是人小鬼大,大哥怎么就找了你這樣一個小守財奴來,都快掉進錢眼兒里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更何況我——”氣氛變得輕松起來,李逸凡正要準備長篇大論,說他賺錢為了什么云云的時候,蕓姐并沒有想跟他貧嘴,走到吧臺里坐著盤點去了。
等到蕓姐盤好了收支庫存時候,時鐘已經指著凌晨兩點。
李逸凡雖然是看場子的保安隊長,但是他卻總是下班最早的一個,由于情況特殊,無論是肥羅還是蕓姐,都沒有對他有過意見。
騎著單車穿街走巷,李逸凡在已經荒廢的老長途車站路邊的一處平房外停穩了車,推門走了進去。
“我回來了?!崩钜莘矊χ谄茮龃采系睦项^兒說道,“放在那里的飯怎么沒吃?”
老頭兒大夏天的也穿得很厚實,里三層外三層的裹得像個茄子,手里哆哩哆嗦的捏著本《九州男科》的廣告書,好一陣子才開口說話,“二少爺啊,你放學啦!”
李逸凡從老頭兒的手里拿過那本廣告書,隨意的丟在角落里。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家伙,楊叔都癱瘓了好幾年了,還給他發些什么治療早泄和男科病的廣告。
“楊叔你真是糊涂了,我哪里上過學,從小到大不都是你教的我嗎?”李逸凡認認真真的給楊叔收拾,想起楊叔腦淤血成這樣的原因,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打在地上。
楊叔嚇了一跳,他想要動彈又動彈不了,對著蹲在他腳邊的李逸凡急急忙忙的說道,“地震了,二少爺你快跑啊!”
李逸凡的眼角噙淚,楊叔一輩子沒有做過壞事,小時候要不是因為他,自己可能一餐飽飯也吃不上,那年要不是因為他,自己可能都被人給活埋了。
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尸骸。
李逸凡狠狠地想著,拳頭上滲出些鮮血來。
他抽了張紙隨便擦了擦,才對楊叔堅定的說道,“楊叔,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整個李家,遲早會被我踩在腳下茍且求饒,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等著那一天!”
“狗?旺財真是可憐啊,好好的狗啊,被人給燉了湯!”楊叔又聽錯了,不知道想到了哪兒去了,忽然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起來。
李逸凡嘆了口氣,把白天留下的剩飯熱好了端給楊叔,他現在還能夠自己吃飯,就走到里屋去了。
這間破舊的危房還是磚瓦結構的,用木板隔成了兩個房間,雖說破舊,但也收拾得干干凈凈,里面放著張上下鋪的鋼絲床,還有一臺電腦。
李逸凡打開電腦,雖然已經是凌晨,但他還有第二份工作需要去做。
楊叔的病越來越嚴重,治療費也原來越高,在酒吧里的工資,堪堪只夠醫藥費而已,至于他們兩人的生活費,還得靠他做游戲代練來賺。
李逸凡是個有傲氣的男人。
貧者不受嗟來之食,雖說肥羅也好蕓姐也罷,都給曾說要給他資助,但最終都被他給拒絕了。
他玩兒游戲的本事,還是他的損友楚云深教的。
電腦剛剛開機,楚云深的語音通話就發了過來,好像他一直都在電腦跟前等著似的。
李逸凡戴上耳麥接通了通話,一個激動萬分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凡,我們這次是要發??!”
“你要拉著我去風投,還是說你買彩票中獎了?”李逸凡沒好氣的說道。
他隨手點開了個文檔,里面記錄著需要代練的帳號和數據。
今晚要是運氣好的話,能夠完成一個號,也就是有差不多八十塊錢入賬。
“不是,你聽我說,今天有個土豪妹子聯系我了,說要找兩個大神陪玩三排,我就給他推薦了你——妹子,妹子喲!”
楚云深越來越興奮,隔著網線都能感覺到他抓嘴撓腮的激動,還有那股騷動的氣味。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就是為了給我拉皮條?”李逸凡說道,“也不怕打攪了你妹妹睡覺,別人可是八九點鐘的太陽,是我們祖國未來的花朵!——還有,你算哪門子的大神?”
李逸凡是有這個資本嘲諷楚云深的,雖然他打游戲楚云深教的,但是早就青出于藍勝于藍了,現在單手吊打他,也不是什么難事。
楚云深說的,多半也只是胡說八道,要知道他是個有酒癮的人,說不準就是喝多了說胡話。
李逸凡已經準備輸入帳號的時候,楚云深又吵吵鬧鬧起來,“別人開出的價位是三百塊一局,你雖然是最強王者段位的真大神,但是好酒也怕巷子深不是么,我作為你的經紀人,我們就二一添作五,平分怎么樣?”
看來不像是扯淡??!
雖說李逸凡也不知道,到底誰會有這么腦殘,開出如此高價,但是玩游戲智商堪憂的土豪,一抓一大把。
他就停手狗,有人花了幾十萬,就為了和被多少男人搞過,不知多少手的破鞋,還美其名曰美女主播的女玩家睡一覺。
既然這么荒唐的人都有,那么高價找人陪玩的,也并不是不可能。
“行吧,什么時候開始?”李逸凡沒有矯情的和楚云深討價還價,別人是威爾遜國際的高級白領,不算分紅年薪三十萬,能接這種活計,純粹都是為了他而已。
“現在?!背粕钫f道,“把你那些代練的單子都扔了吧,我們一起發家致富賺大錢!”
李逸凡沒有回答,默默的登錄了他許久都沒有上線的大號,楚云深已經開好了房間等著了,里面還有個叫做“月夜倩影”的女號。
李逸凡今天有些累了,長時間的缺少睡眠,讓他打起游戲來嚴重的有失水準,接二連三的失誤送人頭。
那個女號也沒有抱怨,只是安安靜靜的給他打輔助,連輸三把之后,李逸凡還是關掉了游戲,爬到上鋪去睡覺了。
大多數人的生活,都總是一成不變的,李逸凡也不在乎如此,三點一線的生活,單調而乏味。
等到周末的下午,李逸凡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楚云深剛好開著他的老款捷達殺到出租房的門口,嚷嚷著說,是那個客戶已經付給他一半兒的傭金,讓李逸凡下班后和他去網吧,完成這個合約是兩個月的單子。
夜色酒吧生意如舊的好,那群公子哥兒們并沒有來找麻煩,可能是蕓姐的公關能力,也可能是肥羅道上的勢力,李逸凡并不關心,他依舊準時的出現在吧臺邊站著。
李逸凡照例要了杯蘇打水,看著舞池里的群魔亂舞,每天睡眠不足的他,總是顯得很頹廢,突然朝他走來的兩個女孩兒,又讓他清醒了不少。
走在頭里的那個很是眼熟,半長的頭發披肩,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臉,穿著寬松的大體恤,套著條牛仔短裙,再配上雙匡威的帆布鞋,清新脫俗又不失高貴的學生打扮。
只不過眼熟歸眼熟,李逸凡每天迎來送往的許多人,一時半會兒時間里,也想不出她到底是誰。
另外一個女孩兒相對而言要稍遜些許,但也絕對可以說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只是還沒等到她這朵女人花綻放的年紀而已。
她的打扮相對要保守得多,特別是紫色的長裙,更加凸顯出她的氣質。
而且她鎖骨之下深深的溝壑,是同行的女孩兒無法比及的——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珠穆朗瑪,一個是一馬平川的華北平原。
少說是個D杯。
李逸凡打量著穿長裙的女孩兒,這個好像更符合他的胃口一些。
他學過人體的構造和比例,這是每個高手必修的課程。
“就是他了,我跟你說過,他簡直是超級帥超級厲害的!”那個面熟的女孩兒指著李逸凡手舞足蹈地說道,眼神里按耐不住的激動神色,好像有幾顆小星星在閃爍。
原來是個花癡,李逸凡對她頓時就失去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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